“那后来呢？”龙霄瀚担心地问。
卢佳说:“可当天晚上，警察抓获了一个夜间偷窃的团伙，从团伙的住处收出了那个客户家的存折，想归还失主，可那家已经搬家了。警察找到我姐夫所在的搬家公司，说明了来意，我姐夫找到了那家，归还了存折。那家人是又道歉又感谢的。为表达歉意和谢意，那家人给我姐夫所在的搬家公司介绍了不少的活儿。原来那户人家所在的小区都是旧楼，要拆迁，需要搬家的住户很多。经那家人的介绍和宣传，差不多那个小区的搬家业务都被我姐夫所在的公司揽下来了，为公司取得了可观的收益。你那老板朋友一高兴，提拔搬家公司的总经理去了总部，空出来的总经理的位子给了我姐夫，还发了房，连高二光都有份。”
“是这样啊，真不错！”龙霄瀚高兴地说:“有了房子，你大姐她们就真的在汉口扎下了根！”
卢佳也高兴地说:“可不是嘛？我大姐可高兴了！这多亏有哥你的帮忙！”
龙霄瀚说:“还是感谢他们自己吧！是他们诚实肯干改变了他们自己的生活。”接着，龙霄瀚又问:“高二光怎么样了？听你姐说没？”
卢佳说:“哥，你可是谁的心都操哇！”
龙霄瀚说:“到底怎么样了？说说又不掉肉！”
卢佳说:“听我大姐说，已经改了不少脾气。尤其是发了房，看到了劳动的实惠，他和他媳妇更加努力地工作了。”
龙霄瀚长嘘一口气说:“这就好！如果高二光还那德行，你大姐夫肯定不会不管他，那你大姐又该操心了。这样蛮好，我终于了了一桩心事。”
卢佳这才明白龙霄瀚的用意，对龙霄瀚说:“哥，还是你想得多。对了，哥，你打给我的钱，我明天还你。”
龙霄瀚说:“佳佳，算了吧！中午又不吃饭，那可不好。钱你有时间再寄出去，最后一次。”
“好吧！”卢佳点头说。
龙霄瀚拿出一张歌稿递给卢佳说:“佳佳，这个你给明艳捎过去。”
“为什么自己不去？”卢佳不情愿地接过稿子问。
龙霄瀚无奈地说:“关键她不是不理我嘛！”
卢佳生气地看着龙霄瀚说:“哥！你还给我牵线搭桥的，你先管管你自己吧！一天疯疯癫癫的。明艳姐也是有时没时地直掉眼泪。”
龙霄瀚表情落寞地说:“我自认自己是条龙，总向往着自由，可我现在却被困在了这个局里无法自拔，而且可能最终是个死局。佳佳，今天我跟你说点儿实的，也让我心里痛快痛快。我以前不敢接受明艳的感情，是因为我在学校时有女朋友，你也该见过，就是年前我带的慰问团来咱们猛虎团慰问演出的那个女主持人，她叫孟瑶。我那时报着永誓不作‘陈世美的信念，想继续和她相处下去。可自从我当兵后就和她失去了联系，打她电话就是关机，就是那样儿，我也没改变初衷。直至六月末，她才打电话给我，哭着说她被学校开除了，又找不到合适的工作，与她母亲快要生活不下去了。我托朋友在那边给她找了工作，又给她打了钱。可今天早上我再打电话给她，她的电话号码是空号。我打电话给我的朋友，我朋友说她已经辞职不干了。我这才意识到，我和她的感情已经走到了劲头。”
卢佳也情绪低落地说:“可能她早已经变心了。”
龙霄瀚苍凉地说:“要是只她自己是不会的。可她有个爱钱如命有势力的妈。她家的生活水平也就是刚过温饱，而我们家接近中产，可她的妈还嫌我们家穷。我和孟瑶是真心相爱，可我们的爱却得不到祝福。”
“真可怜！”卢佳的声音带着呜咽。
龙霄瀚继续说:“我参军对于我们本来就脆弱的爱情是致命的打击，我当兵的时候却没意识到，可她的失联却印证了这一点，这期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儿，她给我打电话前我是不愿想，她给我打电话之后我是不敢想。”
“不明白！”卢佳说。
龙霄瀚凄然地说:“因为（打电话）之前我是报着一丝幻想的；（打电话）之后我连幻想都没有了！”
“既然这事儿过去了，你为什么还不向明艳姐表白？”卢佳问。
龙霄瀚说:“我表白了，可她不接受！”
“为什么？”卢佳不解地问。
龙霄瀚叹口气说:“应该是为了保护我，也保护她自己吧！”
“不明白！”卢佳说。
龙霄瀚说:“一旦挑明了我和他的关系，我的仕途会曲折，而明艳姐则会调走或退伍。”
“不至于吧！”卢佳难以置信地说。
龙霄瀚气愤地说:“看看我那六个班长和一个副排长，那个不是家世大有来头。”
“可她们也是爱你的。”卢佳说。
龙霄瀚说:“可我不喜欢她们。粘上那一个，我又会走入她们的家长给我做的人生规划之中，我不愿意！我想要的是明艳的爱——无私，自然，没有约束感，可那是不可能的。我一天看上去是乐呵呵的，可我心里的苦有谁知道？我成天把自己打造得疯疯癫癫的，跟她们玩儿‘一分钟’游戏，可她们不以为耻反以为荣，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想的。”
“‘一分钟’游戏？那是什么？”卢佳不解地问。
“儿童不宜！”龙霄瀚说。
卢佳说:“都说到这儿了，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？”
龙霄瀚说:“摸她们，亲她们，而且是当众！”
卢佳疑惑不解地说:“她们不嫌害臊？”
龙霄瀚气愤又无奈地说:“欸！她们就是中了邪了，我想把自己搞臭都难！”龙霄瀚说着从卢佳的手里抢过歌稿，撕得粉碎，嘴里说着:“明艳怎么能和她们为伍，她们不配！”
卢佳傻了。那还是她所认识的阳光的龙霄瀚吗？
这是龙霄瀚第一次在人前暴露出他的真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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